坩埚下降法生长大尺寸Bi12GeO20晶体的宏观缺陷
在Bi2O3-GeO2二元系统中, 存在Bi2O3:GeO2摩尔比例为2:3的Bi4Ge3O12相、6:1的Bi12GeO20相和1:3的Bi2Ge3O9相; 尽管这些晶体都简称为BGO, 但不同配比晶体的物理特性差异较大。Bi4Ge3O12相是一种综合性能优异的无机闪烁体, 而与Bi12SiO20同构异质的软铋矿结构的Bi12GeO20晶体, 则是一种具有良好的压电、电光、声光、光折变、光电导、旋光和法拉第旋转等效应的多功能材料。该晶体为高对称性的体心立方结构和I23-T3空间群, 容易消除热膨胀系数各向异性的影响, 在波前放大、共轭和自共轭系统、自适应全息干涉、空间频率滤波器、光探测器、声表面波装置以及光寻址空间光调制器等领域有重要应用[1⇓⇓-4]。
Bi12GeO20晶体为一致熔融化合物, Ballman于1967年最先采用提拉法进行生长,经过多年发展, 逐步成为该晶体最常用的生长方法。目前, 采用提拉法, 人们已可以获取质量达3.5 kg、长度达200 mm的Bi12GeO20晶体[1,4⇓⇓-7]。由于Bi2O3具有较高的饱和蒸汽压, 熔体易偏离初始的化学计量配比, 使得实际配比随着晶体生长而变化, 造成提拉法生长的晶体容易出现“生长芯”和“生长条纹”[8]。另外, Bi12GeO20晶体在生长时存在极强的各向异性, 会由于采用籽晶方向不同, 而呈现四方柱、八面柱等不规则生长外形[9-10], 使得提拉法生长Bi12GeO20晶体的合格率较低, 光学质量也有待提升, 低声学损耗和高光学均匀性的Bi12GeO20晶体可用口径仍限制在~2 inch(1 inch=2.54 cm)。
坩埚下降法具有生长设备简单、制备成本低等突出优势, 是一种规模化生长晶体的常用方法, 有望用于生长Bi12GeO20和Bi12SiO20晶体。坩埚下降法可以通过设计坩埚形状, 获取外形规则、取材率高的晶体; 且可以采用密封坩埚, 有效抑制生长过程中熔体中Bi2O3的非化学计量比挥发, 有助于获取高质量的晶体。但遗憾地是,国内外未见报道采用坩埚下降法[1,11⇓⇓-14]生长Bi12GeO20, 仅有异质同构的Bi12SiO20晶体坩埚下降法生长相关报道, 但晶锭直径仅为35 mm[11,14]。
本研究首次尝试采用改进的坩埚下降法和电阻加热方式, 在铂金坩埚中生长出Bi12GeO20晶体, 研究了生长晶体中存在的主要宏观缺陷, 揭示这些宏观缺陷的形成原因, 提出消除缺陷的工艺措施和方法; 通过优化生长工艺参数和优选高质量籽晶, 成功获取大尺寸、高光学质量的Bi12GeO20晶体。
1 实验方法
1.1 晶体生长
采用99.999%纯度以上的Bi2O3和GeO2作为晶体的生长初始原料, 按6:1的摩尔比称量Bi2O3和GeO2, 充分混合、成形后装入圆形、锥形或方形铂金坩埚中, 并将铂金坩埚密封后置入自制的三温区、电阻加热多坩埚下降炉, 在空气气氛中进行晶体生长, 单炉次能高通量地获取4~6根圆柱形或方形Bi12GeO20晶锭。
在本研究的初始阶段, 先通过设计合适坩埚结构, 进行自发淘汰生长获取小尺寸的晶锭, 而后将该类小尺寸晶锭, 加工成籽晶进行籽晶接种生长, 并通过多次晶体生长实验迭代, 不断增大籽晶和晶体的尺寸。主要晶体生长工艺参数: 下降速率0.2~ 0.6 mm/h, 温度梯度30~50 ℃/cm, 控温950~1200 ℃。
1.2 热重-差示扫描量热分析
采用耐驰(Netzsch)STA 409C/CD同步热分析仪进行热重-差示扫描量热分析(Thermogravimetry- differential scanning calorimetry, TG-DSC), 升降温速率10 ℃/min, 测试温区为室温至827 ℃, 采用高纯氮气作为保护气氛, 氮气流量为30 mL/min, 热分析坩埚为铂金坩埚, 测试所需的样品量为70~80 mg。
1.3 物相分析
采用布鲁克(Bruker)D8 ADVANCE型X射线衍射仪, 对晶体样品进行物相分析, 测试条件为: 光源CuKα, 工作电压40 kV, 工作电流40 mA, 扫描范围2θ=10°~80°, 步长0.02 (°)/step, 扫描速率0.12 s/step。
1.4 缺陷形貌和成分分析
为更好地观测晶体中的宏观缺陷形态及分布, 对生长的晶锭进行切割、研磨后抛光, 在自然光和532 nm的绿色激光(50 mW)照射下, 自然光和激光在通过缺陷后会发生散射, 可以据此观察晶体宏观缺陷的形态和分布。
采用数显式测量显微镜(上海光学仪器五厂15JE型)观测晶体薄片的宏观缺陷。采用场发射扫描电子显微镜(FEI Magellan 400型)观察晶体断面和抛光晶片的缺陷形貌, 采用扫描电镜的能量色散谱(EDS)附件, 分析宏观缺陷的成分。
1.5 光学透过分析
采用紫外-可见-近红外分光光度计(铂金埃尔默(Perkin Elmer)Lambda 950型)测试晶体样品的光学透过谱, 测试条件: 狭缝宽度1 nm, 扫描步长1 nm, 扫描波长范围200~1300 nm, 样品光程1 mm。
2 结果与讨论
2.1 晶体物相和热分析
将自发淘汰结晶得到的Bi12GeO20晶体研磨成粉末, 进行热重分析(Thermogravimetry analysis, TG)和差示扫描量热分析(Differential scanning calorimetry, DSC), 结果如图1(a)所示。从DSC曲线可以看出, 升温过程中只存在峰值位于934.2 ℃的吸热峰, 对应于Bi12GeO20晶体的熔点; 而降温过程中, 存在峰值770.3 ℃的放热峰, 对应于晶体的凝固点, 熔点和凝固点差值较大(163.9 ℃), 表明Bi12GeO20晶体的自发结晶需要较大的过冷度。
图 1. Bi12GeO20晶体的TG-DSC曲线(a)和XRD谱图(b)
Fig. 1. TG-DSC curves (a) and XRD patterns (b) of Bi12GeO20 crystal
除凝固点外, 降温DSC曲线还存在三个峰值位于575.4、560.4和515.4 ℃的放热峰, 这些放热峰可能与Bi12GeO20相分解及分解生成的Bi2O3相变相关[15⇓-17], 后续将结合高温XRD和热重等分析, 确定它们所对应的机理。晶体的X射线粉末衍射分析结果如图1(b)所示, 通过与标准JCPDS卡片中的Bi12GeO20标准衍射图(PDF: 34-0096)比对, 确认自发结晶得到的晶体为单一的Bi12GeO20相。
2.2 宏观缺陷观测与分析
在提拉法生长的Bi12GeO20晶体中, 常存在色带和色芯等宏观缺陷, 采用坩埚下降法生长晶体(图2(a))可以避免这些问题。根据包裹体所呈现的形态, 可以将坩埚下降法生长的Bi12GeO20晶体的主要宏观缺陷分为枝蔓状包裹体和管状包裹体, 如图2所示。其中, 枝蔓状包裹体常出现在籽晶端靠近晶锭外表面位置(图2(a~c)), 呈放射状从晶体中心向外部延伸; 而管状包裹体则分布在晶体内部, 大致沿晶锭生长方向向尾端延伸(图2(d~e))。这些宏观缺陷常导致晶体在生长或加工过程中开裂, 并且严重影响晶体的光学质量和均匀性。
2.2.1 枝蔓状包裹体
将图2(a)所示得到的晶锭, 切割去除籽晶和尾料后进行两端面抛光。在自然光下, 观测晶体中缺陷分布和形态。靠近籽晶部位表面, 可见黑色包裹体(图2(b, c))。将上述含有缺陷的晶体沿生长方向截取3 mm厚薄片抛光, 采用100倍的光学显微镜观察晶体结构, 结果如图3所示。在靠近籽晶端, 延伸进入晶体内部的包裹体呈枝蔓状, 形状由规则外形(如三角形、平行四边形、六边形等)组成, 使得生长出的晶锭容易沿枝蔓尖端开裂。
图 3. Bi12GeO20晶体中枝蔓状包裹体的光学显微镜(100×)照片
Fig. 3. Dendritic inclusions in Bi12GeO20 crystal observed by optical microscope(100×)
采用SEM观察枝蔓状包裹体的形貌, 在观测区域内, 存在靠近表皮和延伸进入晶体内部的包裹体。如图4(a), 距表皮271 μm范围内, 枝蔓状包裹体分布杂乱, 在271~641 μm区域内缺陷略有减少, 距表皮距离超过641 μm, 靠近晶体中心部位, 则包裹体显著减少。杂乱区域(方框)缺陷的EDS能谱测试结果如图4(b)和表1所示, 包裹体中含Bi、Pt、少量Ge和O元素, 其中Bi/Ge原子比为12.56, 略高于理论原子比(12.00), 也高于无包裹体区域的Bi/Ge原子比(11.66), 表皮处枝蔓状包裹体主要为Pt和Bi。
图 4. Bi12GeO20晶体中枝蔓包裹体的SEM形貌(a, c, e)和EDS图谱(b, d, f)
Fig. 4. SEM images (a, c, e) and EDS spectra (b, d, f) of dendritic inclusions in Bi12GeO20 crystals
表 1.
Bi12GeO20晶体中枝蔓包裹体的SEM-EDS成分分析结果(原子分数)
Table 1. SEM-EDS composition analysis results of dendritic inclusions in Bi12GeO20 crystal (in atomic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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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开裂端面, 切入晶体中的枝蔓包裹体SEM照片如图4(c, e)所示。包裹体呈枝蔓状, 主要由发育不完善的正三角形组成, EDS能谱分析测试结果如图4(d, f), 表明枝蔓中的三角形成份为Pt。
图5为切入晶体中包裹体的枝蔓EDS-Mapping结果, 其中绿色元素为Pt, 呈枝蔓状分布, 进一步证实了包裹中的Pt枝蔓结构。在图5(a)中, 白色方框内局部放大图(右上方的插图)显示该区域有点状Pt和Ge元素分布; 图5(c)白色方框区域的局部放大图(插图)中, 也可观测到存在大量Ge元素。综上所述, 枝蔓状包裹体主要由Pt及其附近少量偏配比的含Bi、Ge氧化物组成。
图 5. Bi12GeO20晶体中枝蔓包裹体的SEM-EDS元素分布图
Fig. 5. Elemental mappings of the dendritic inclusions in Bi12GeO20 crystal at the microstructural level by scanning electron microscope (SEM) with energy dispersive X-ray spectrometry (EDS)
殷之文等[18]对闪烁用途的Bi4Ge3O12晶体中缺陷的研究提到, 坩埚中的Pt在熔体中有一定溶解度, 熔体对Pt坩埚有腐蚀作用。随着温度升高Pt不断进入熔体, 恒温后达到达饱和平衡状态, 并详细解释了Pt析晶过程, 其溶解度与温度的关系(、、C为常数)如下:
Bi12GeO20晶体的熔点(934.2 ℃)远低于Bi4Ge3O12晶体 (1050 ℃), 理论上Pt腐蚀应较轻微, 但本研究结合大量Bi4Ge3O12晶体实践表明, Bi12GeO20熔体对坩埚的腐蚀较Bi4Ge3O12熔体更为严重。Bi4Ge3O12晶体生长过程中, 在籽晶熔化界面处含Pt包裹体以三角形、四边形和六边形的析晶独立存在[19]; 而在Bi12GeO20晶体中, 含Pt包裹体则以三角形、四边形和六边形等形状的晶粒相互混杂, 以枝蔓状态存在于籽晶熔化界面的上部, 其形成与组份过冷所致的固-液界面失稳有关; 根据公式(2)[20]:
式中, G为温度梯度, m为界面斜率, 为熔体中溶质浓度, 为界面平衡分凝系数, 为下降速度, D为扩散系数。当机械下降和实际晶体生长速率一致、比值保持恒定情况下, 不等式右边数值较大, 可以认为Bi12GeO20熔体中Pt的浓度可能更高,高浓度的Pt意味着熔体铂金侵蚀更为严重。
由此, 本研究中Bi2O3-GeO2体系熔体中Pt的溶解度与温度相关, 也与Bi2O3成份含量密切相关。该推测也得到了其它文献的支持。Borisov等[21⇓⇓-24]的研究表明, 随着Bi2O3含量增加, Pt的溶解量增大。尽管Bi12GeO20晶体的熔点比Bi4Ge3O12更低, 但由于Bi2O3占比更高, 熔体对Pt溶解量也更大。关于Pt的溶解机理, Tananaev等[1]认为分为以下三个步骤: Pt氧化膜形成, 氧化膜溶解和溶解产物在界面扩散。且Pt溶解遵循电化学过程, 溶解是放热反应, 随着温度的升高, 溶解度降低。氧化膜的具体成份和温度相关, 如在997 ℃时氧化膜成份有PtO、Pt3O4、PtO2, 在1197 ℃以上主要成份为PtO和少量Bi2PtO4。本研究中, Bi12GeO20晶体生长过程中的坩埚渗漏多发生于籽晶熔化界面附近(如图6(a)所示), 方框内为漏料部位, 该部位的熔体正处于最低温度区。而在接近籽晶的侧表面(图6(b)中方框部位)的晶锭未发生坩埚渗漏, 在光学显微镜下也可以观察到Pt析出物, 插图是该部位的腐蚀斑点在光学显微镜下放大100倍的照片。晶体生长的全程监测的和正交实验结果表明, 提高晶体生长温度或延长非生长阶段的保温时间, 坩埚漏料的几率反而增大。这与下降法生长晶体熔体对流较弱有关, 提拉法中籽晶旋转产生的强制对流使得溶解产物可以快速扩散, 而下降法无强制对流, 熔体温度对坩埚腐蚀起决定作用。
图 6. 典型Pt坩埚渗漏(a)和晶锭中Pt析晶(b)的照片
Fig. 6. Typical photos for the leakage of Pt crucibles (a) and Pt deposition (b) in as-grown crystal boule
在坩埚下降法晶体生长过程中, 熔体处于近封闭和非富氧气氛下, Bi离子在高温环境下价态会降低, 从而放出氧气[17,25], 过程如式(3, 4)所示, 氧气产生可能促进式(5)Pt类氧化膜形成; 随着熔体下降, 温度不断降低, Pt氧化物分解成Pt和氧气, 促进了Bi12GeO20稳定形成, 此可逆过程解释了生长Bi12GeO20 晶体时Pt的溶解和析出过程。
当熔体温度迅速降低时, 熔体中的Pt会因过饱和而析晶。Pt的密度(21 g/cm3)远大于熔体, 它会在重力作用下沉积至熔体底部固-液界面; 当固-液界面为凸形时, Pt析晶会因排杂作用向熔体侧面移动, 最终聚集于晶锭边缘。依据负离子配位多面体理论[26], 负离子配位多面体相互联结时以顶角相联时稳定性最高, 以棱相连次之, 以面相连稳定性最差。Pt为立方面心结构, 因此, Pt包裹体的枝蔓多以三角、四边形形态以顶角相连形成枝蔓状并生长, 如图3、图4(c, e)所示。由于Pt与Bi12GeO20晶体的热膨胀系数不同[27-28], 降温过程中晶锭易产生内应力, 从而发生开裂。
综合以上实验结果分析, 枝蔓状包裹体的形成是由熔体中铂金含量过高造成, 消除或减少Bi12GeO20晶体中枝蔓包裹体的关键是降低熔体中的Pt实际浓度, 可以适当缩短熔体高温段时间, 并尽可能降低熔体的温度。
2.2.2 管状包裹体
晶体中的管状包裹体, 常起源于籽晶内部或籽晶熔化界面, 沿生长方向向晶锭尾部延伸, 如图2(d, e)所示。当管状截面较大时, 内部管壁附有杂质, 略显黑色, 见图2(e); 当管状截面较小时, 缺陷在显微镜下显示为针状, 内壁几乎无杂质, 见图2(d))。管状包裹体形成与固-液界面的杂质含量、接种工艺和晶体结构密切相关。
Bi12GeO20晶体结构[29⇓-31]由[GeO4]4-四面体,七配位的Bi配位体组成。根据负离子配位多面体理论[32], 七配位的Bi配位体是一种畸变的[BiO6]9-八面体, 共价键组成的[GeO4]4-稳定性远大于由离子键构成的畸变的[BiO6]9-八面体, 暴露的各面族主要与[Ge-O4]4-四面体的结晶方位相关; [Ge-O4]4-四面体每个顶角与3个[BiO6]9-八面体相连, 构成的生长基元。熔体过冷维度增大, 在界面不稳定时,键链较弱的方位易产生生长基元叠合失配, 从而诱发宏观生长缺陷。
在籽晶接种生长时, Pt杂质容易导致维度大增的生长基元在链接较弱的方向叠合失配, 籽晶熔化界面附近常有较多Pt析出, 导致Pt杂质沉入生长界面凹陷处。杂质颗粒与生长基元尺度存在差异, 使生长基元叠合失配:生长基元维度越大, 失配导致的缺陷越严重。例如, 晶体在接种前, 保温时间过长或熔体温度过高, 导致熔体中溶解Pt含量过高; 接种时降温过快会产生宏观缺陷。同时, 晶体生长过程的排杂效应使该缺陷方向上的Pt浓度进一步增加, 诱发缺陷沿生长方向延伸。生长基元在叠合失配过程中产生的空位在冷却过程中发生坍塌,也容易产生线缺陷, 甚至面缺陷; 当线缺陷与晶体生长方向一致时, 容易在沿生长方向延伸, 从而产生管状缺陷。
因此, 在籽晶接种前, 适当缩短熔体的保温时间, 降低熔体温度, 有助于减少籽晶熔化界面析出的Pt, 消除或减少管状包裹体; 通过控制籽晶熔化过程, 保持稳定的接种界面, 避免过程中的剧烈温度波动, 也有助于降低晶体缺陷产生几率。
此外, 含有管状包裹体的晶体生长尾料表面, 更易呈现如图7所示的枝蔓状显露形态, 这与部分管状缺陷暴露有关, 与其本身晶体结构特点相对应, 表明晶体中沿生长方向延伸的管状包裹体多为位错线所致。
图 7. Bi12GeO20晶锭尾端的光学显微镜照片
Fig. 7. Optical morphology of as-grown Bi12GeO20 crystal boule on the tail end
2.3 晶体生长工艺改进
通过对上述坩埚下降法Bi12GeO20晶体主要宏观缺陷的形成过程及其成因分析, 本研究调整了晶体的生长工艺参数, 包括降低晶体生长控制温度、缩短熔体在高温区保温时间、调整接种工艺以及优选籽晶, 成功批量生长出55 mm×55 mm×80 mm的大尺寸Bi12GeO20晶体。改进工艺制备的晶体(图 8(b))相较改进前(图8(a))有更高的光学质量, 1 mm光程晶体透过率达到70%@1053 nm (图9), 改进后晶体的光学透过率(图9)显著提升。
图 8. ϕ 35 mm (a)和55 mm×55 mm (b)截面的Bi12GeO20晶锭的照片
Fig. 8. Pictures of as-grown Bi12GeO20 crystal boules with cross-sections of ϕ 35 mm (a), and 55 mm×55 mm (b)
图 9. 工艺改进前后生长Bi12GeO20晶体的光学透过谱图
Fig. 9. Transmittance spectra of Bi12GeO20 crystals grown before and after growth parameters optimization
3 结论
本研究围绕坩埚下降法生长Bi12GeO20晶体的宏观缺陷展开, 探索了坩埚下降法生长Bi12GeO20晶体中宏观缺陷的形态、分布和成分, 提出了消除或减少宏观缺陷的技术路径, 主要结果和结论如下:
1)在铂金坩埚和空气气氛中, 采用坩埚下降法生长大尺寸Bi12GeO20晶体具有可行性; 生长的Bi12GeO20晶体主要存在枝蔓状包裹体和管状包裹体两类宏观缺陷。
2)枝蔓状包裹体的产生与晶体生长过程较严重的Pt腐蚀相关, 控制晶体生长过程中的Pt溶解量, 如降低晶体生长控制温度, 缩短熔体高温区的保温时间, 能有效减少枝蔓包裹体产生。
3)管状包裹体的产生则与籽晶熔化时的温场波动、Pt析出和固-液界面失稳有关, 保持接种过程的温场稳定、减少铂金熔蚀是消除或减少管状包裹体产生有效途径。
4)通过降低生长控制温度、缩短熔体高温区保温时间和优选籽晶等措施, 可重复生长出无明显宏观缺陷、净尺寸达55 mm×55 mm×80 mm的大尺寸Bi12GeO20晶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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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雪君, 张健, 陈雷, 王绍涵, 李翔, 杜勇, 陈俊锋. 坩埚下降法生长大尺寸Bi12GeO20晶体的宏观缺陷[J]. 无机材料学报, 2023, 38(3): 280. Xuejun QI, Jian ZHANG, Lei CHEN, Shaohan WANG, Xiang LI, Yong DU, Junfeng CHEN.